“良药苦口”——说这话的人一定没喝过小儿止咳糖浆。 片仓重长在Mister Donut前站了7秒钟,才迟疑着推开门。阿梅像往常一样,坐在最显眼的位置,等他自己找过来。 “芬兰的动物学专家尤阿希姆·勒夫在研究中提到,黑猩猩分辨一扇门是否为自动门,最多只需要0.7秒的时间。” “……自动门偶尔也会有分辨不出来的时候!”重长把拳头握成空心,在她的头上敲了…
——叩响真田家的房门后,应门的是个幽灵。 幽灵把身体半靠在门框侧,挡住了他的去路。一双冷淡的漂亮眼睛毫不客气地把来宾往回堵:“东西放下,人就不用进来了。” 总裁充耳不闻地向他伸出右手:“伊达政宗。” “国际礼仪中,主动伸出手的应是主人、上级或长辈,宾客、下属或晚辈再与之相握。”幽灵的语气很缓慢,“后者没有一项身份与我相符,因此我没必要…
同样的日出,会变成因人而异的早晨。 营业部总经理鬼庭纲元叩响位于伊达会社17层的社长办公室大门时,低头看了一眼手表。九点十六分四十八秒。 和总裁见面前确认一次时间——这是他的习惯。用鬼庭总经理自己的话来解释:“这样一来,倘若当我推开门时,迎接我的是您已经僵硬多时的尸体的话,我就能够为警方提供第一发现人到场的精确时间了。” “为什么要以‘我随时可能被…
他在雷声中顿住了笔。但令他停笔的并不是雷声。 闪电锃然发亮,在古鼎色的天空中细细地裂开。暴烈的阵雨砸向草坪,空气中弥漫着动植物腐烂的芳香。他撑开伊贺进献的蛇目伞,青土佐纸被染上一圈光晕。他想了想,把伞收起来,披上斗笠走入雨幕。为了不被小姓发现,他绕过回廊,水井边的淤泥细腻如膏。 他想起了远在江户的女儿喜佐。曾经打不得骂不得、如今够都够不到的混账小丫…
“你一定嫁得不错。” 阿梅捋了捋侧发,把淡奶油色的耳朵露出来,像一对羞怯的微型玉兔。她转向政宗,对方正斜抵在门框上,半真不真地评鉴着她的归宿。 她缓慢地笑了笑:“怎样才算嫁得不错?” 政宗伸出手,夺过停在她右手上的廉价香烟,把过滤嘴撕下来把玩。 “嫁得不好,烟瘾怎么养上来的?” “我是,”阿梅的声音很软和,“改嫁给烟瘾的。” “不想改嫁给活人?” …
山本勘助说:“未必只存在唯一的game master。” 他加重了捻灭烟蒂的力道,待火星熄灭之后,再将滤嘴折断。幸村静候着他的小动作告一段落,想起不知在哪看过的心理测试答案——习惯于折断滤嘴的男人,渣男率非常之高,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仿佛《山海经》中的歧舌国居民,舌头倒着生长,伸缩如簧。 真田一族是没有吸烟者的。一来没有那个财力,二来也没有赶南…
有一种动心,形同坍塌之势,关联着灭顶之灾。 他初对缅姬时的动心,亲族宾客都乐意将它视为丰兆吉兆,不知它竟然属于最糟的这一种。 彼时他身着猎衣,背上一副崭新的四方竹弓,腰间挂着山刀和鎏金绸袋,里面装着狩猎用的打火石和胡桃荞饼,在秋风中硌啷作响。他跨在银鬃马上,眺望着那一列火光长队,司空见惯的景致,也随着来宾的薪火气变得新奇迷人。 他问近侍:“那是谁的…
本章将以伊达成实的视角和智商,重新梳理已知线索。 不妨将本章视为「政宗得到的成实的记忆」 虽然不影响后置剧情,但没有这段记忆,政宗将不能揭开有关幸村的真相。 —————————————————————— 把真田幸村压在墙上时,成实想,我这是在干什么呢。 尽管已经有了悔意,但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已经被他强行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就没有回头…
“然后呢?” 独眼龙饶有兴致地撑起脸。碧绀底色的狩衣上,花云文金如孔雀的尾翎般,在暮色中耀耀生辉。两人在冻裂的河床畔席地而坐,并不介意颗粒饱满的泥土沾滚上衣袂。 真田信繁仍沉酣于对名胡桃事件的追想中,瞳晕如被浣洗般清亮明洁。政宗很不满,他伸手到对方眼前,打了一个炸雷般嘹亮的响指。信繁吓了一跳,回忆中淤积的泥沙这才显著地激荡起来。 “谁给你这么大的胆…
真田昌幸放下电话。他从腰包里掏出一卷黑胶带,刺啦一展,增粘剂的臭味迅速在房间中扩散。他用胶带仔细地封上猎物的嘴巴,将房间里有棱角的桌椅都搬走,最后用针线包里的小剪子将他的指甲修剪平坦。 “你这是做什么?” “剥夺他自杀的权利。” “我是问,你为什么要给源次郎打电话?” 胜赖的表情有些惶惑。他的质问像花洒中飞旋出的水珠,六神无主地落在地上。和伊达成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