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四 真田昌幸×武田胜赖】 “你父亲是个误会。” 讲这话的人正是伊达政宗。 如果有必要的话,这个名字前面还可以加上许多定语,修饰他的羁傲,装潢他的年轻。这些璀璨的定语组装起来,像一条要多长有多长的贪吃蛇,在独眼龙生前死后,还能无尽地长涨长消。 我打从心底轻视你父亲——假如他乐意,他完全可以这样表述。 伊达政宗说,真田昌幸…
【五四 真田昌幸×武田胜赖】 总有一天我会背叛你,源五郎说,因为我就是这样的人。 那是一则颇有风度的犯罪预告。他恳切而心焦,仿佛背叛是一件身不由己的命定之事,即使他不情愿也无法可想。蛇注定要咬死农夫,螳螂注定要杀食伴侣,这并非冷酷或残忍,蛇很悲伤,螳螂也是,就因为它们是那样的物种,拥有那样的生存法则——它们多…
【五四 真田昌幸×武田胜赖】 人初死时,灵魂是逐渐浮上眼睛,从目光尽头逃逸的。 胜赖说,当哀凄的神色从雪姬的美目中逐渐褪去时,有一道柔弱的光拂过他的脸,它怜悯、濒危、似有诉求。她多么不舍得这令她初为人母的人世间啊,不舍到弥留之际的目光是柔缓而绵延的。当那光芒完全消失时,雪姬就从他温暖的妻子,变成了沉重而冰冷的…
【五四 真田昌幸×武田胜赖】 日暮之时,真田源五郎站在比睿山被烧毁的大伽蓝旁。 几个时辰前,织田信长将比睿山的三千人逐一斩首,灵舍中堂如云霄飞扬般烧尽,僧侣、稚子、智者、上人,美姬,此刻悉数变成无首之尸,赤裸青白的肉身横遍寺庙和石阶。 源五郎点起灯笼,灰烬中散落着金箔的残块,仿佛星云的骸骨。 十日之前,他奉武田信玄之命前往…
【五四 真田昌幸×武田胜赖】 “对不住啊,安房。” 丰臣秀吉对真田昌幸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真的带着点歉疚的。 这位黄金天下人从未真心相信过对方的说法,缜密的精心设局尚会露出破绽,更不用提这漏洞百出、易碎易破的谎言了——谁都知道真田祖上四下流离,活人踏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何尝有余裕顾及死人?况且真田昌幸十年前才受…
【五四 真田昌幸×武田胜赖】 “我是被真田家舍弃的孩子。” 七岁的源五郎亲手将这句话凿进头骨,它总是一枚铁钉,在他柔软的意识里又涩又锈。 他像钟乳石般杵在母亲温热的怀抱里,信纲和昌辉都把自己的六文钱取下来、解开串线,分别跟他交换了两枚。因此他离开户石城的时候,身上裹着一层河原姬的体温,脖子上悠坠着的六文钱则锁…
【五四 真田昌幸×武田胜赖】 心は扇の表裏 “总有一天我会背叛你。” 每次武田胜赖给真田家写信,都要消耗一整个晚上。 他摆起自己瘦死骆驼的领导架子,先从军事需求问起:兵粮够不够,战壕修没修,练兵勤不勤,寄骑缺不缺,然后回顾过去,展望未来,喊口号,表决心。 下一层才循序渐进到家事,北…
【啄攻 山本勘助×真田幸隆】 山本勘助初见宇佐美定满时,就知道他会从自己这里夺走些什么东西。 只不过,他没猜到会是自己的性命罢了。 宇佐美的目光寂清而幽深,却带着静谧的侵略性。勘助用独眼看低万物,他胆敢蔑视今川,轻视北条,却唯独对此人感到敬畏。宇佐美只一瞥就看穿了他,将他心底的狂妄欲望一览无余,但又不予评价,仿佛只是目睹…
【啄攻 山本勘助×真田幸隆】 这位军师胡须雪白,笑容严寒,皮肤如同松动的泥土,刀刻般的深壑皱纹,似乎试图记录他的城府。他的双眼深邃如寒渊,分明如太极,整个人萦绕着不吉的肃杀气氛。 后来春日虎纲心有余悸地在大众点评网上敲道:“与其说是‘军师’,不如说是‘炼丹的’。” 这个让人浑身不舒服的老头名叫宇佐美定满。此刻,他盯着对面三…
【啄攻 山本勘助×真田幸隆】 是月明之夜。户石城的守兵正在安稳的梦中。 突然,他们中猛然坐起了一个人。 他脸色苍白,断断续续地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声。 身边的士兵被吵醒,声音惺忪而不耐烦:“发生什么事了?” 他濒死般的低吼着,在一阵猛烈的痉挛后,颤抖地指向城中唯一的水源井,发出了一个绝望的单字: “……毒……!”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