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里(三)

【五四       真田昌幸×武田胜赖】

 

“对不住啊,安房。”

 

丰臣秀吉对真田昌幸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真的带着点歉疚的。

这位黄金天下人从未真心相信过对方的说法,缜密的精心设局尚会露出破绽,更不用提这漏洞百出、易碎易破的谎言了——谁都知道真田祖上四下流离,活人踏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何尝有余裕顾及死人?况且真田昌幸十年前才受封沼田,又哪里会有什么见了鬼的祖墓呢?

他们两人棋盘对弈的同时,心里也都噼里啪啦地打着算盘。秀吉想自己位高权重,他是一些人口中的时务、和另一些人口中的泰山,到头来却连这只狐狸一点小小的野心都实现不了。尽管说不上惭愧,实际上还是有一点惭愧的。

真田昌幸总也不变成他掌心里的核桃,总是不声不响地转着自己的轨弧。他既不感恩他,也不崇拜他,只是顺应大河的走向追随他。这个男人那颗深谋老算的、虫蛀过的心似乎早就被别的什么所占取——别的什么死物。

“沼田不划给北条的话,北条就拒绝上京。而东国是块硬骨头哪……安房啊,你能谅解吧?”

昌幸不置可否地展露了笑纹,手中的黑子啪地盖上隙间,是一记杀棋。

“将诹访补偿与你,如何!”秀吉扬声打断对方即将的说辞,“你在利根川这边损失的领地,还远远不及诹访三分之一!”

如果这个瞬间,秀吉仔细观察了昌幸的眼睛的话,或许是能从其中发现什么端倪的。尽管波澜还未泛开就已经被溺平了,那枚石子很快就消失在黑色的海面,输给重力,再化为食糜。

此时此刻,诹访是个地名,以后也将永远只是地名。

 

索福克勒斯和源五郎的长子一样高寿九旬,莎士比亚则只比源五郎的次子年长三岁。索福克勒斯写的悲剧叫做命运悲剧,莎士比亚的写的悲剧叫性格悲剧。

很难说武田胜赖的悲剧是哪一种,或者两者都有:诹访这姓氏直接地羁累了他,武田的血统合谋着残害了他,更不幸的是,他还是如此性格的人,不愿服输,不知深浅,倔强又猛进。

于是他最终成了个刚愎自用的亡国之君。他的每个岔路都无法选择,都非走不可,信玄留给他一个区间导数为负的抛物线,猛将开始老去,金山已经枯竭,可以无血吞并的城池趋近于零,左转是坐以待毙,右转是竭力而亡。

信玄是个太典型的枭雄,他不愿意给自己留后路,也没为自己的次代留。

武田义信死于永禄十年十一月,既不是隆冬也不算深秋的枯竭时日。这一年,胜赖和雪姬共同孕育出一个温暖的新生命,而源五郎已经是第三次做父亲了。

源五郎在迎娶宇多家的小姐后,确实产生了一些变化。

山手殿是宇多下野守的长女,或许是因为父亲曾臣从于有着“落跑贵族”之称的小笠原一族,山手殿的言行举止也带着冷峻的贵族气质。她的嫁妆中甚至还有精致的歌牌、汤走金线的漂亮猎刀、以及珊瑚片手数珠。

源五郎看着自己十五岁的的新娘,她有着瘦削修长的身体和玉洗般的皎白肌肤,表情凝重,毫无羞忖。如果不是颧骨将五官架出刻板冷酷的印象的话,她本应是个美人的。

“像这种贫困的深山里,是没有歌牌这种娱乐的。”

“我知道了。”

山手殿旋即将歌牌撕碎,这花费了她一些力气,手指因而变得更加白皙。

源五郎饶有兴致地想,这或许算是遇到了一个值得勘探的对手。

 

噩耗是在真田源五郎前往高远城、准备向武田胜赖道贺时传来的,羸弱的雪姬在生产后不久就因产褥热而不幸过世,还没有名字的孩子于是成为了失恃。

源五郎沿途将贺礼沉入诹访湖,用来祭祀消弭在水底的湖衣姬。

而当他到达高远城时,那里已经莅临了一位意外的访客。源五郎不无尴尬地想要退到邻室待机,却被胜赖拉住了。

“希望你能陪我一起。”

胜赖低声在他耳边说,那声音竟然是温哀的。

“无妨吧,父上。”

甲斐之虎宽厚地注视着为难的源五郎。尽管作为近习待在信玄周围,但在这么正式的场合参与他们的父子会谈,源五郎深知自己是没有这个地位和资格的。

“源五郎,你就留下吧。”

虽然内心惶恐,但信玄的命令不能违逆。源五郎在胜赖身后坐下来,躲在对方的影子里。

“四郎,我想在你的面前,将继承人的位置交给我的孙子。”

信玄肃色宣布道,他的语气里毫无商议。

“就取名信胜如何?”

胜赖深深躬身,替刚刚出生的儿子领下这个姓名和这重身份。

由于胜赖的躬身,源五郎错愕的眼神和信玄在一瞬间直接遭遇了。

在短暂的几秒间,二十岁的源五郎忘记做出任何正确的反应。

他无法理解这对父子间的这种可悲的默契是怎么回事。信玄不解释自己亲蔼的蔑略,胜赖亦不过问父亲苛酷的恩泽。这决定绝不会是草率的,它势必是人心所向、众望所归的绝对产物,就连胜赖自己也全盘认可了它,连同附着在它周身的隐锐成见一起,诚心接纳,毫无怨言。

信玄让胜赖近前,时隔多年,他再一次握住了儿子的手。

“将信胜培养成合格的接班人吧。拜托了,四郎。”

——父亲的双手在握紧他的同时,也远远地将他抛下了。

 

那是永禄十年的十二月十四日,高远城外雪停天寒,拜趋于温泉的热度所赐,诹访湖尚未结冰,来自真田家的祝福正安静地沉于湖底,与美人的白骨依偎比邻。

——直到这一天,真田源五郎才第一次拥抱了自己两小无猜的初恋。

那一刻,他不知道自己拥抱的是一个刚刚安葬了亡妻的鳏夫,还是一个刚刚失去父亲温度的青年;是一个被只有两天大的婴儿篡位的政治牺牲品,还是自己能够称得上深爱着的青梅竹马。他同样难以解释自己为什么要拥抱对方,这个拥抱太恰到好处,因而太乘人之危。

他总是这么擅自,即使是这一次,也很难说是在体恤对方的感情。或许他只是积藏太久,或许他只是情不自禁,或许他只是在这一刻被自己内心的修辞力量逼得无路可退了——谁又知道呢。

他们清清白白空空荡荡地拥抱着对方,那其实是个很长很疼的动作,像被倒入了一个根本不合适的铁模具。四郎是一座废墟。他合理时不合法,合法时又不合理,人心是怎样囫囵吞下他的血肉,将他优秀的部分剔除干净,最终只剩下一片隳堕。

“四郎。”他最后说,“我将是……我将只是你的军师。”

 

永禄十二年十一月,武田信玄再度攻侵骏河。

武田大军自踯躅崎馆出发,浩浩荡荡越过富士山麓的树海,从最捷径的左右口路到达浅间大宫。信玄以大宫城为本阵暂缓行军,同时命令以山县昌景为军监、武田胜赖为军团长的先锋部队速攻蒲原城。真田三兄弟也都被编入这个共计三千士兵的先锋部队中。

自十六岁在小岩岳城的初阵中勇夺一本枪之名后,武田的第一先锋一直由真田信纲来担任。而真田昌辉作为百足众笔头传骑,是很万金油的存在,指挥传令自不用言,冲锋陷阵同样骁勇,甚至在特殊时期唱个星间飞行什么的也能以假乱真。 

真田源五郎身为军团长的军师(自封的),全程守护在胜赖的右侧,两个打先攻的哥哥走在他们的前方。昌辉笑吟吟地侧过身:“源五郎,这样是不是有点像一家人春游啊?”

源五郎面无表情地抬手指向萧索的秃枝。

“别那么死板,领会精神嘛。”

“就算现在是春天,这也是春运。”源五郎的白眼几乎要翻上天了,“况且,什么一家人?四郎这家伙怎么算都算不进我们家吧。‘武田是我家,发展靠大家’吗?”

信纲豪快地笑起来,转头将话柄抛给武田胜赖:

“胜赖少主,这小子从小被我们惯坏了,请您恕罪。”

可能是因为缺少同一根神经,真田信纲和武田胜赖的相性极好,因此就如同源五郎总能精准地踩疼胜赖的虎尾巴一样,信纲也能凭着同分异构的天赋找准胜赖的得分点。因此胜赖常想:信纲真可靠!真好!信纲则在想:妈妈常说,帮助别人就是帮助我们自己。

胜赖很受用地点点头:“好,源五郎。你告诉我,如何能最速攻下蒲原城?”

“需要一匹最好的马。”

“马?”

“是的,”源五郎心情愉快地眯起双眼,“如何攻下的答案是不攻。请将最快的马交给我,一日之内,我会为你拿下蒲原城。”

 

这狂言在一干老兵听来,是不可能不耳熟的。

他们不约而同地想起了十八年前也有个这么狂的人,而且那个人刚好就是这小子的父亲。这下好了,原来这即视感有名有状,这传奇篇有迹可寻。而山县军监接下来的发言又将舆论推向新高潮:“——这小子可不仅是真田弹正的儿子,他还是山本军师留下的最后一个锦囊啊!”

真田源五郎就在这片咄咄称奇的喧哗中大摇大摆地闯进了蒲原城,将一个早已暗中调略过的游离分子以交涉官的假身份换了出来,他身上藏着精心绘制过的地图,这地图才是通往快捷胜利的关键道具。

然而,事情突然出现了致命的转折。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这规则是在双方将领人格素质和心理状态都正常的前提下方能成立。蒲原城坐以待毙数日,人心浮躁,士气低迷,城主北条新三郎早就顾不得什么大将风范了。

于是,武田先锋军团等到了一个能提供核心情报的敌军间谍,却没有同时等回真田源五郎。武田胜赖一听到幼驯染被扣成人质的噩耗,瞬间就懵了。好在人傻,再懵也不会显得更笨,无非是原地踏步而已。

“大哥!”他紧张地握住信纲的手,“源五郎的意思,原来是要牺牲自己成全大局吗?!我竟然没能察觉到他的良苦用心!”

信纲被这个称呼吓到了:“呃,我觉得他应该只是玩儿脱了……”

昌辉也一阵尴尬:“胜赖少主,您先别慌。舍弟不会有事的,还是按原有的计划……”

“不行!源五郎浑身都散发出招人乱刀砍死的气场!不能拖了!”

“……”

即刻,武田胜赖亲率大军,从道场山攻入善福寺曲轮。中城二之丸以寡兵顽强抗战,但是以胜赖为首的武田军像磕了药般猛打猛撞,前门以惊人的速度被攻破。蒲原城的守军愕然地看着应该是敌大将的武士一骑当先,心想这世界怎么了,他怎么比他们还不要命?

但这画面其实还是颇为赏心悦目的:这个为爱莽撞了一回、不为爱也回回莽撞的年轻大将,他武艺精湛,眼瞳激烈,简直又美又强。他突进本丸的时候还高喊着被绑票的幼驯染的小名,以英雄的姿态去做匹夫才做的事。

皆大欢喜的是,他很轻易地找到了完好的、活着的真田源五郎,他单骑杀过、英雄救美,不容分说地将对方拽上了马背。

“——源五郎,我来救你了!”

此时本应厮杀成一团的二之丸突然安静下来,仿佛一个结束了的课间。

激动的胜赖这才发现,本丸的气氛跟他脑补的似乎有些出入。在他简笔画画风的想象中,有一群长着恶魔犄角的大坏蛋正对着楚楚可怜的真田源五郎拳打脚踢,但实际上,这群大坏蛋眼下正缩着绵羊尾巴正襟危坐,整个本丸都凝聚出一种奇异的欣欣向荣。

被他拎兔子般拎起来的源五郎正杀意磅礴地注视着他。

“你再晚来五分钟,他就同意开城投降了。”

胜赖茫然地看向北条新三郎,后者也正茫然地看着他,四目相对,相看两相厌。

末了,北条新三郎竟然憋出一句富含体谅色彩的教诲来:

“你看看你们,这种事提前要商量好才行啊。现在的年轻人,真是鹣鲽情深……”

 

结果,这场既不险要也不气派的先锋战是这样被载入史册的:类如四郎等莽夫,贸然登城,危急之际,竟顺然崩落。

身为军团大将的武田胜赖,竟然在几乎无人护卫的情况下直驱本丸,危机之刻,城奇迹般地陷落,此时夕阳还未完全沉入黑暗,前后花费的时间,的确不到一日。

那时真田源五郎刚满二十二岁,武田胜赖二十三岁。

他们两个从性格残缺的恶劣顽童,成长到口是心非的别扭少年,十年娓娓过去,他们都娶了妻室、做了父亲,直到此时才确切地认知到彼此的不可或缺和不可代替。

更加不可理喻的是,他们竟然浪费了十年时间来交换心意。如果将这份心意比作朝生暮死的透明蜉蝣的话,它应该已经轮回四千三百八十次了;倘若将这份心意沿千岛寒流漂散的话,它应该已经环绕地球六圈有余、顺洋流带回的狭鳕数量足以压死三千万个棒球队数量的鲸鱼。

这份被雪藏了太久的心意单纯而单调,以至于不适合从源五郎恶贯满盈的嘴唇间溢出。

于是,直到十三年后,源五郎才将这份心意第一次说给其他人听。那时他急急忙忙地留下这份遗言,声音嘹亮而自满:我喜欢四郎,我愿意陪他出生入死,我是他的军师,总有一天,我们是可以一起君临天下的。

真田昌幸宽容地摸摸源五郎的头顶——这真是个很温柔的举动。他明明可以告诉他“不会有这样一天了”,但真田昌幸想,不抱持着这样愿望的源五郎将不是完整的源五郎,他希望真田源五郎能完整地入土为安,因此他不会自以为是地说破真相。

那无名冢被他建在什么地方了呢?他后来也淡忘了,只依稀记得应该是在距离四郎很近的位置,期间的距离大约仍是:当对方再一次以匹夫之勇孤身闯城时,还能轻易找到他。

 

 

TBC

 

———————————————————————————

 

……大概爆字数了(´・_・`)

看新田桑的《武田信玄》时,有一段描写御馆样是怎么宠幸小侍女源五郎的(……),其中一句是“信玄用眼色叫昌幸进来”,我想到现在也想不明白怎么能用眼色传达出这样的讯息?抛、抛媚眼吗………………?

昌幸在京都在执行任务时还想起了父亲的谆谆教诲:

攻陷一座城的秘诀,是要懂得变化。用同样的方法,多次攻打同样的地方,结果总是攻打不下来。在这种时候,只要看到有一阵子攻打不下,就应该干脆改用完全不同的方法去攻打。

我就联想到高中数学老师αβ也曾说过:

解决一道题的秘诀,是要懂得变化。用同样的公式,多次解决同一道题,结果总是解不出答案来。在这种时候,只要看到有一阵子运算不出,就应该干脆改用完全不同的公式去解决。

突然亲切起来了!万物的道理都是这样的呢!

 

 

另外千岛洋流那里我是瞎算的,战国时代应该是没有北海道渔场的吧。

PS:想吃秋刀鱼!(无关)

评论

  1. oceanus
    2 年前
    2023-1-07 10:56:24

    多么甜美可爱的莽夫【赞美】

  2. 萝卜
    已编辑
    2 年前
    2023-4-29 14:03:15

    “很难说武田胜赖的悲剧是哪一种,或者两者都有:诹访这姓氏直接地羁累了他,武田的血统合谋着残害了他,更不幸的是,他还是如此性格的人……左转是坐以待毙,右转是竭力而亡。”
    又是我非常喜欢的一段!!(感觉如果把我所有喜欢的段落都摘录下来的话可能要复述全文了hhh)我看胜赖酱的故事时也有相似的感觉……他不是没有能力也不是没有努力过,但能做的选择实在是太少了,在时势的裹挟之下每一次挣扎实际上只是让自己离地狱更近一步。说实话他的性格在我看来也没有太大的问题,他没有故意作死,没有摆烂,没干什么特别离经叛道的事情,作为主公对下属也比较温和,只是因为最后失败了所以后人理所当然地会归因到他的性格上,说他败家子什么的,其实真的很不公平。
    “他无法理解这对父子间的这种可悲的默契是怎么回事。信玄不解释自己亲蔼的蔑略,胜赖亦不过问父亲苛酷的恩泽。这决定绝不会是草率的,它势必是人心所向、众望所归的绝对产物,就连胜赖自己也全盘认可了它,连同附着在它周身的隐锐成见一起,诚心接纳,毫无怨言。”
    不说源五郎无法理解,我也无法理解!不是,可以从逻辑上理解但感情上真的很难接受……选在这个时候,真是把信玄骨子里对家人的冷漠体现到淋漓尽致了,胜赖当然毫无怨言地接受因为那是他会干出来的事情,因为他其实是个乖乖仔不是什么叛逆小孩啊。我感受到了一种憋屈(。然后在我希望看到昌幸安慰他的时候,昌幸说:
    “四郎。”他最后说,“我将是……我将只是你的军师。”
    一个疑问,所以这句话的重点是“只是你的”还是“军师”,因为前者是很贴心的站队式安抚而后者更像是故意拉开距离,当然无论是哪个,都希望四公主能听出弦外之音hhh
    真田昌幸宽容地摸摸源五郎的头顶——这真是个很温柔的举动。他明明可以告诉他“不会有这样一天了”,但真田昌幸想,不抱持着这样愿望的源五郎将不是完整的源五郎,他希望真田源五郎能完整地入土为安,因此他不会自以为是地说破真相。”
    啊……这里感觉像,即使意识到源五郎应该随着胜赖的逝去而被埋葬,昌幸仍然想要留存源五郎内心最后一抹对胜赖的爱与对未来的憧憬,也许就是因为最后的这一丝不忍,导致了这个源五郎并没有被彻底杀死,适当刺激之下仍然能够在几十年后的关原重新破土而出(
    唉,他们真好(重复第N遍
    p.s.不知道为什么发出来之后字体突然变得很大,试着编辑了一下好像还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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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博主
      萝卜
      2 年前
      2023-4-30 12:06:57

      最近几年胜赖的风评在反转了,也多亏了平山教主的大力推广。与其说信玄死了武田家就衰落了,倒不如说武田家的衰落都是信玄埋下的祸根。其实武田家的外交早在西上之前就已经出现了巨大破绽。一个冷知识是,武田家最大版图是发生在胜赖家督时,即胜赖确实有超越父亲。
      只不过说,如果胜赖甘于摆烂,向织田甚至德川低头、任其割让领土的话,也许武田家真的不会灭亡,只会名存实亡。
      但胜赖全力以赴地应战了,所以他就成了一个成王败寇历史观下的罪人。

      因为包括大河剧在内的很多作品都写源五郎生涯唯一忘不了的恩主是信玄,所以我就想反其道而行之。
      源五郎是信玄指明给胜赖的“奥近习六人众”(我儿媳妇六人众←划去),等于是信玄指定的胜赖专用的接班人核心家臣。
      我认为信玄对源五郎的影响固然是巨大的,可是也正因如此,他才更会按照信玄的主命,从小认定“胜赖是主君”。
      (是这逻辑没错吧……)
      真田源五郎在武田最为活跃的时期,一直都是作为胜赖而不是信玄的家臣。我希望在磕CP的同时也能传达出这一个事实。

      • 萝卜
        窝太
        2 年前
        2023-4-30 13:06:05

        是的明明武田家最大版图是在胜赖做家督的时候,但每次还是会看到有人反驳说“只是打下几座城算不了什么,就这时候还去招惹织田说明胜赖的战略眼光有大问题”blablabla一类特别事后诸葛亮的评价,看得让人翻白眼(然后不禁更加对四公主感到惋惜和怜爱(。
        原来是这样!我看真田丸之类相关大河剧的时候也有类似的内心os,昌幸想到的为什么只有信玄?胜赖呢?怎么就被忽略了?明明他在胜赖时期更活跃才对hhh

    • Avatar photo
      博主
      萝卜
      2 年前
      2023-4-30 12:08:56

      我试了一下字体好像有改过来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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