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达会社】chapter13.小十郎!你千万苟住!然后猥琐发育!

“最上义光来了。”

总裁看了一眼手机,来自分社长的信息,正和茨城地震(5弱)的警示并排浮动在屏幕上。他把马克杯碰地一声磕在桌上,银勺子咯楞咯楞地转起圈。鬼庭总经理瞥过来疑惑的视线

八成是余震,震源零。

政宗立刻走出会议室,留下一群高层干部面面相觑。他拨过去,而小十郎竟然挂了他的电话。

片仓分社长挂领导电话,这一定是什么异变的先兆,事关小行星撞地球那种。即使是小行星,政宗也会铁面无私地去克扣景纲的奖金,几万年后外星生物将会发现一具完整的化石,以证明伊达总裁被岩浆浇灭前还在ATM机前封锁一个挂他电话的心腹的奖金卡。

——但如果来的是最上义光,他不怪他。

总裁想,小十郎别不是已经遇害了吧,正思考着,片仓分社长的信息又发过来:“会议中,请见谅。”

“最上义光动了我的人,”政宗飞快地打字,下一秒又机敏地删改掉定语,“最上义光动了你的人,他有什么脸面来见我?”

“所以他来见我了。”

见片仓分社长如此回复,总裁感到一丝宽心。不幸中的万幸,应对核聚变的人是沉着冷静的景纲,相信他一定能谨慎周至地处理好这朵灾难。

总裁看向屏幕上追加出的来自片仓分社长的新信息。

“请您放心,我会一丝不苟地,处理尸体。”

“——别!别不苟!小十郎,你千万苟住!”

政宗吓得手机差点没扔飞出去。他的脑海中出现一个新的可能性:片仓分社长很可能是正在往浴缸里倒氢氟酸,试图溶解最上义光的尸体,才无法手接电话的。那么此刻在跟他互动的人,大概是真田幸村。

“别弄死,用你的毒舌让他肌肉钙化,稳住,然后猥琐发育。”

“他没有肌肉。”景纲回道,“只有鳞片。”

“那更好了,把他泡进酒里,给你带回家壮阳。”

总裁醒悟到,这不是该说笑的时候。

“小十郎,听着,他不会留破绽给你抓的。我会以我的方式慢慢去搞清楚,你什么都别做,尽你全力,维持现状。”

“谨遵御命。”

“记住了,你不在那一侧。”

总裁缓慢但不容置疑地敲字。

“你没有出手的权限。”

“您今天不是很冷静。”

真田小助理在一边轻声提醒道。景纲抬头看了一眼电梯门的镜面,才意识到自己表情异常狰狞,足够把—个新生儿吓回娘胎。他缓和了一下面部肌肉,试图重新打造笑脸迎人的模组。真田小助理忧心忡忡地看着,提供了参考意见:“要不,咱还是别笑了吧……”

景纲感到愤懑,心说你当然冷静了,被起重机撞下海的又不是你男人。转念一想,换作她男人被撞下海,难办的还是自己。何况总裁人送绰号脆皮瞎,别说起重机了,纸飞机碰一下,都不一定浮得起来。

——说到总裁。

总裁和他最亲爱的舅舅见面时,恨不得十根手指上每个指节都戴上不同的大钻石,披着范思哲限定款奢华皮草,脸上涂着六十多款能使七旬老婆瞬间称霸盘丝洞的精华液,一身珠光宝气向舅舅展开怀抱。还要掐着浮夸的声音娇滴滴地说:“哎呀,怎么不说一声就来了呢,我这大背心大裤衩的,多寒碜啊~”

而最上社长则是簇拥着香车美女,身上同时喷着一百多种自家品牌的顶级香水,闻起来有点像洁厕灵,他走路一定绕开公园,否则有概率死于蜂蜇。最上社长也永远露出春风般的微笑,给外甥一个大大的拥抱。他知道此时说什么最能有效地恶心对方——“小宝贝!越来越像我了!”

此景罄竹难书。引用成实副总裁的话来形容伊达最上两雄交锋——脸上笑眯眯,心里你妈逼。

当然了,最上社长是永远不可能对伊达总裁骂出“操你妈”的——他巴不得呢。

总而言之,最上义光是—个难搞的劲敌。虽然某种程度上讲,片仓分社长觉得这对舅甥电波很合,属于可以一起上春晩那种。

电梯门关闭后,景纲焦躁地揉按着腕表。总裁下了禁令,禁止他推进事件的发展。可是来者不善,就算景纲六根清净,这位不请自来的客人,也绝无可能是来蹭杯清闲下午茶的。

“社长是如何指示的?”真田小助理问。

片仓分社长沉吟片刻,答曰:“猥琐发育。”

真田小助理深深地皱起眉,思索着其中深意。她穿着藏青色的套装,下面是裤装,显得干练中性的同时,府绸质地的内衬却恰到好处地紧托起胸部的圆弧,非常猥琐发育。

会议室的门一开,香水的味道差点没把真田小助理熏晕过去。

她想,这绝对不会被蜜蜂蜇,甚至能当杀虫剂。

最上义光细眉细眼,盘手盘脚地坐在沙发上,姿势仿佛慈禧。片仓分社长在他对面坐下来,真田小助理退到一边,戴上手套去煮80美金一磅的圣海伦娜咖啡。这是拿破仑被流放时的最爱,总裁打从心底祝愿他们能去到同一个地方。

“最上社长,久疏问候。”

“你好啊,方仓君。”

“鄙姓片仓。虽然发音没错,写法却不对。”

“地狱耳嘛,同音不同字都能听得出来。”

最上义光紧紧地盯着景纲的眼睛,如电钻对气焊。

“关于明年的合作项目,这是拟定的草案,请您过目。”

“不必了。”

最上社长笑着将那份文件推到一边。

“我还没想好呢,看心情,不一定续合同。”

“这么说,您不是为合同来的。”景纲面不改色地摆正文件,并无收起来的意思,“那么,究竟是什么贵事,竟烦劳最上社长屈尊寒舍呢。”

“寒舍。”最上社长环视一周,“这地方是挺破。”

片仓分社长的笑容出现了一丝裂痕。

“片仓君,你多虑了。我要是真有贵事,要多贵有多贵的那种,又怎么会来找你呢?你能干什么呀,能帮我核对一下购物小票出错没有么。”

“不敢当。您都是直接买超市的,何尝有什么小票。”

“真会讲话。”

最上社长的笑容阴风怒号,浊浪排空,距离樯倾楫摧也不远了。

“我就是来找你讲一讲话的。”

片仓分社长心想,真不得了,这就是你最上义光的好涵养。把我当家庭主妇,把我当陪酒女郎,都随便你。我们之间没什么可说的。一辆老旧的破自行车,闸早坏了,怎么按都没用。你把他弄成那个样子,我要一刀一刀杀了你。

“片仓君,传闻你耳听六路,眼观八方。”

“纯属谣传。我耳背眼花,没几年活头了。”

真田小助理远远地听着,感觉片仓分社长的措辞愈来愈锋利,挖苦之意如同包进馄饨皮的螺丝刀。但成实的事她也只是听了缩水的版本,总裁对她的说法是,我表弟被车撞了,人没事,车也没事。我买点干脆面去探望他。

“别这么谦虚嘛,显得多娘炮啊。”

景纲那一句“远不及你”已经涌到嘴边了,硬是凭借毅力咽了回去。

“对了,来聊点世辞吧。最近真不太平啊。两天前,三条街外的码头,听说有人被起重机撞下海了。”

最上社长循循善诱地盯着他的眼睛。

“关于这件事,你真的一点都没听说?”

“倒还真听说过。”

景纲一字一顿地回答道,眼曈寒光灿灿。

“想不到,日理万机的最上社长竟如此关心交通事故。”

“NONONO,那可不是交通事故。”最上社长的眼睛更细了,他微笑着凑近片仓分社长的耳朵,“是蓄意的,谋杀。”

景纲感到一阵细微的撕裂感。

原来是拳头握得太用力,指甲深深嵌入了掌心。

“真可怜啊,听说,尸体一直没有被打捞到呢。”

他压低了音量,只剩下口型和气流的煽动。

“你说那个凶手,怎么下得了这样的狠心呢?万一那孩子还活着的话,如此心狠手辣的真凶,绝不会放过他的吧——”

 

景纲的怒火如同沸水,将理智的茶壶盖顶得砰砰作响。

最上义光此言,无异于将滚烫的茶壶盖徒手摘下。他的曈晕被烧成艳红色,粗糙而寒冷的字节已经迸岀嘴唇。

“你——”

瓷器碰撞的声音。

“请用咖啡。”

真田小助理面带亲和的微笑,手臂穿过两人的对立面,将咖啡杯稳稳地放在桌上。

最上社长接过咖啡,也不道谢,眼睛又细了着实的一层。

“这么破的地方,还能藏个明珠似的小美人啊。”

“您的谬赞,”幸村笑道,“我心怀感激地领下了。”

“但细看还是差我女儿很远。”最上社长抿了一口咖啡,“也比我妹妹年轻的时候差远了。”

“能与令爱同台竞技,已经是我的殊荣。”

最上社长夸张地抽了抽鼻子,明知故问道:“怎么,不涂香水?”

“不敢班门弄斧。”

“送你一些我们公司的样品吧。增进一下了解。”

“不必了。”

大约没想到被对方如此明确地拒绝,最上社长挑起眉毛。幸村继续说道:“身为伊达会社的临时一员,自然对身为合作商的贵公司的商品了若指掌。例如,您今天一共用了七款不同的香型,分别是薄荷、香根草、开司米木、橡木苔、金盏花、香橼和紫罗兰。前调各异,中后调相同,看似乱搭,实则自有谐意。”

“对我们公司的商品很了解嘛。”

“毕竟贵公司的商品,为我们彼此带来了巨大的利益。”

幸村深深鞠了一躬,准备退到一边。

“等一下。”

最上社长的注意力似乎被她成功地转移了过去。

“请您吩咐。”

“你现在薪水多少?”

稍稍恢复冷静的片仓分社长听到这句话,面色又陡然冷却了下去。真田小助理如实回答出自己的时薪,以及实习生的身份。最上义光露出满意的微笑。

他比出一个剪刀手,然后两根手指拧在一起。

“我开出十倍的价格,来我们公司如何?”

“您是在挖角吗?”

“挖角,这个词的发音我不喜欢。不如说是,物尽其用。”

幸村露出有些困扰的轻盈笑容。

“我可不是商品啊。”

“从你的时薪来看,很显然,你的上司,这位耳背眼花时日无多的片仓分社长,不能够正视你带来的商业价值,也不能向你许诺更好的发展机会。真田小姐,规划自己的前程时考虑跳槽是必要的。”

糟了。景纲想。

我被愤恨冲昏了头脑,忘记去考虑到真田的存在。

最上义光是何许人也,每月都有哪些人才出入伊达会社,他调查得如数家珍。真田幸村的薪资、履历、包括和总裁的关系,他一定早就一清二楚,藏在底牌里,看准时机打出来。

“最上社长,您开的条件很诱人。”

幸村的语气非常温柔。

“但很遗憾,比起您,我更喜欢现在的上司。”

“哦?”

最上义光似笑非笑地看向片仓分社长。

“你喜欢他?”

“我尊敬他。”幸村音色朗朗,“并且思慕着伊达社长。”

最上社长听得一阵咂舌。

“好吧,那我换一个条件。”

他顺手抄过放在一边的打印纸,看都没看,就龙飞凤舞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放下笔,双手握住文件的两角,用蛮力狠狠对折。

“我签下这份合同的条件是,你愿意来我旗下。”

“否则您会撕掉它。”

“对极了。”他狞笑道,“我是个好商人,只做公平的贸易。”

幸村几乎是没有思考,立刻回答道“好”。

“这么爽快?”

“明天起,我就是最上会社的一员了。”

真田小助理在片仓分社长苍白的脸色中,微笑着站起身。

“请您多多指教。”

“好说。”最上社长满意地递出钢笔,“来吧,你们当着我的面把毁约合同签了,我呢,是会核对购物小票的那种人。”

“片仓社长,感谢您这段时日的关照。”

幸村转向景纲。

“明天我会以意想不到的方式,把最上会社的机密情报盗窃给您。”

最上义光的笑容停顿了几秒。

“作为辞别用语,这可不算太幽默。”

“我没有在幽默。”幸村重新看向最上社长,“我是认真的。”

她抬起纤细的手腕,打了一个响指,最上义光的手机立刻发出不绝于耳的警报声。最上社长难以置信地拿起手机,屏幕上被源源不断的提醒所淹没,无数的垃圾邮件正疯狂涌进他的贵宾邮箱。

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邮箱安全得堪比中央情报局。

——当然这里要加上一个曾经。

他的额头上泌出一层细细的冷汗。

在他抄起手机的瞬间,真田小助理迅速握住合同的另一端,从他手里轻轻一抽,笑容依旧彬彬有礼。

“最上社长开着玩笑就把合同签了,真是宽宏大量。您的演技实在高超,我有那么一瞬间还以为,您真的肯给我那么高的薪水呢。”

她柔和的语气在最上社长耳中,却已经带出了一丝匪意。

“你……”

“我喜欢伊达社长,可以说是思恋着他。所以与薪酬无关,只是心甘情愿地留在这里。”她说,“而出于正相反的理由,我不愿意为您效力。”

“真田!”片仓分社长提高了声音,“你太没礼貌了!”

“真是非常对不起。”

最上义光的脸上开始掉灰,他挤出一个惨黯的笑容,起身推门离开。

“咖啡不错。”

他干巴巴地说。

“替我转告伊达社长,祝他万事休矣。”

幸村再次冲他深深地鞠了一躬。

“也祝您,事与愿违。”

待门被狠狠撞上后,片仓分社长起身,拍了拍真田小助理的肩膀。

“简直岂有此理。”他笑着说,“干得漂亮。需要加薪吗?”

“千万别,”幸村也笑着,“我不想交税。”

“真的研究过最上的香水?”

“没有。”她说,“我大一选修过植物药理学。”

“他的邮箱呢?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发了一条LINE。”

幸村拿起手机给景纲看。

“告诉我爸爸,最上社长是我的梦中情人。”

“……你没告诉他伊达社长也是你的梦中情人吧?”

“这就是您不懂了。”

幸村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圣海伦娜咖啡,花香和柑橘香在房间内软乎乎地扩散开来。

“像我这个年龄的女孩子,是不会跟父母说实话的哦。”

 

片仓分社长今天没有加班。

他匆匆地挤上晚高峰的电车,一个人的时候,会选择空旷许多的准急车次。但今天他选择了特急,因为家里不是空空如也的。

有人在等他。

他走出车站,不知不觉地迈动起双腿。他一边全速奔跑着边同步从公文包里掏出钥匙,推开公寓大门,看到电梯停在高层,便转身徒步跑上楼梯,

可能的话,连掏钥匙的时间也想省去。连等电梯的时间也想省去。想立刻见到他。想确认他平安无事。今天一整天,心脏的位置都是空荡荡的,器官像是积木一样在体内被随意乱放,他过得颠三倒四,魂不守舍,如果不是真田小助理出手相救的话,可能真的会犯下无可挽回的错误。

他把钥匙插进锁孔,旋开自家房门。

屋内一片漆黑。

“成实大人……?”

他把钥匙放在鞋柜上,打开廊灯。

房间里弥漫着一种不寻常的寂静。不详的预感如同积雨云,大幅吸收着他的心跳声。

“——成实大人?”

 

——就在这时。

客厅的灯突然亮起。

成实副总裁无精打采地走过来,沉默地抱紧了他。

“……欢迎回来。”

片仓分社长皱起眉毛。

“发生什么事了?”

“小十郎,我会保护你的。”

成实的声音很硬,在他怀里温热地蹭动身体。

“听好了,就算死,也一定是我先死,你才死。”

景纲向他身后望去,那里静静地躺着一个整理好的背包。

“要回家去吗?”

“抱歉。”成实说,“不能再连累你了。”

他用力握拳,制止手指继续发抖。他很怕,打死也不说的恐惧。当他发现片仓家不再安全时,他感到自己的心理防线崩溃了。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夺门而出,跟袭击者拼个你死我活,你不是要命吗,赶紧拿走,离我的净土远一点。

片仓分社长本想说些什么,但全都作废了回去。他看着成实从他的怀抱里退出来,转身去捡背包,沉甸甸地扛在肩膀上。

他走神地想,那里有一块淤青,被那么重的背包撂一下,不可能没感觉。

他想挽留他,却不知道以什么立场留。他的手重新攥紧了钥匙,话到了嘴边变成硬邦邦的一句“我送您吧。”

“没事,不用了。”

“我送您。”

他锁好门,突然注意到门牌上有新写的字。

看惯的醉侯体黑字“片仓景纲”下方,不知什么时候被写上了——

 

ナルミ

三个字的片假名。硬邦邦的横折撇捺,仿佛某种灭绝的远古甲虫。一看就知道是谁的字。刚刚进门时太着急了,甚至没有注意到这款涂鸦。

“……这是什么?”

成实猛一抬头,才想到早上少女心泛滥的罪证还没擦。

“啊啊啊啊!!!妈的你别看!!!”

他立刻伸手去挡,被片仓分社长眼疾手快地拦在身后。

“您不是最讨厌这个外号了么?”

景纲似笑非笑地指出。

“还是说,其实很留恋身为伊达奈留美的可能性?”

“奈个屁啊!!!”

成实激愤地猛挠景纲的后背。

“本大爷这么写是想表达,就算当初一个点背真成了伊达奈留美,也要做你的女人!!!”

“……”

“……”

继《伟大的爱情》后,副总裁的最新力作——《做你的女人》横空问世。

“不、不是,那什么……”

成实红着脸闪身后退,脚步一个紊乱不稳,被景纲支住身体。他把他圈进怀里,俯下身,交换了一个缠绵的吻。对成实,就不能用语言试探,容易谈崩聊爆,最好的解决方法是,直接用身体试探,让他嘴上一边犟硬地不饶人,身体一边柔软地屈服。

成实果然很屈服。背脊努力抻直,手臂搭在对方的肩膀上,渐渐缠绕住脖颈。他舍不得闭上眼睛,闭一会儿,又偷偷睁开,情迷意乱地盯着片仓分社长的睫毛看,在心里暗自沸腾。

两人分开后,成实把嘴唇抿成猫弧,掩饰自己的笑意。

“快擦了吧。”他绷起语气,“能擦掉的。”

“写得挺好。”景纲淡淡地说,“没有道理要擦。”

“会把你卷进危险的。”

“伊达成实可能会,但奈留美小姐不会。”

成实心浮气躁,把头发抓得乱糟糟的

“妈的,你这人真……”

景纲拉着他下楼,从门口的邮箱里,取出一个信封。他拆开封口,从里面倒出一个闪亮的什么东西,在清莹的月光下,单膝屈地,缓缓地跪在对方面前。

“你这是做什么……?!”

景纲并不回答,只是默默地牵过成实的左手,将那枚闪亮的物什,隆重地戴在他的左手中指上。

成实低下头,看清楚戴在自己手指上的,是一把崭新的钥匙。

“写上了名字,就要负起责任来。”

“……我可以想来就来吗?”

“随时等你回来。”

成实攥起拳头,用另一只手盖住钥匙。他的笑意绷不住了,像CD光驱一样弹出来,出卖了心底满溢的幸福感。

“谢、谢了。”

“不客气。正好借机先练习一下。”

“练习?”

“以后,”景纲微笑着站起身,“可能会往那里套别的东西。”

 

到了成实副总裁的家门口,还是上次那个懵懂小保安。这次他长教训了,远远看到片仓分社长的身影,蹭一下站起身,高喊一句“您辛苦了!”,音量吓飞了三只鸽子。

成实红着脸骂了一句“瞎他妈嚷嚷什么!今天还没辛苦过呢!”——看来辛苦的意思已经被这位思春晚期的少年自行曲解过了。

花坛前站着一个针织披肩的美妇人,她笑眯眯地,对着成实挥了挥手,成实立刻跑到她身边,旁若无人地抱紧了她。

“妈妈,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

伊达镜清轻轻地拥住莽撞的儿子,温柔地抬起眼睛。

“这位是?”

成实还在考虑该怎么介绍景纲,片仓分社长就自行上前一步,深深鞠了一个标准的见家长躬。

“初次见面,鄙姓片仓。久仰镜清夫人的大名。我与成实大人目成心许、情投意合下,正以结婚为前提进行交往。今日唐突来访,不周之处,请您见谅。改日会正式到府上重新拜访。”

“什、喂!”

成实红透了脸,用力拽了拽对方的衣角,但景纲岿然不动。

镜清夫人略微有些惊讶地单手捧脸,发岀“哎呀呀”的柔和音。

“成成也选择了比自己大很多的男人呢,果然好像妈妈。”

“妈妈!!!”

重点是那里吗……看来脱线的属相是遗传这位没错了。

景纲在心底发出一声叹息。

镜清夫人盈盈然地捏住片仓分社长的手,上下握了一握。

“片仓大人,这孩子虽然脾气很差,横冲直撞,总是闯祸,从来不给人省心,但是,是个能卖命的好孩子哦。”

“能卖命?!?!

“哪里。成实大人虽然脾气很差,横冲直撞,总是闯祸,从来不给人省心,但是,洗碗洗得很干净呢。”

“不用重复咏唱一遍了!!!而且本大爷就只有这点优点吗?!?!”

“多好的小伙子,我家的五郎好有福气呀。”

镜清夫人像唱歌一样温柔柔地说。

“在哪家公司工作呀?”

“那个,”景纲有些尴尬,“就在您家公司工作…….”

“哎呀呀,我真是的~”

虽然正式面对面讲话是第一次,但是之前不是已经见过好多次了吗……看来刚刚用”初次见面”的句式是正确的,避免了直接遭遇自己根本没烙印在她记忆中的尴尬。

“今天这么晚了,不如就赏光住下来吧。”

“对、对啊,住下来吧。”

成实也充满期待地捏了捏他的手心,左手中指上的钥匙轻微作响。他可能在期待今天还没发生过的“辛苦”亦或“猥琐发育”。

由于家中还有没处理好的工作,景纲谢绝了这对母子的美意。

他独自走在回家路上,脑内梳理着明早应该汇报给总裁的情报。

 

就算幸村选过,成实可没有选修过植物药理学。

不可能指望副总裁对时尚有什么了解。尽管成实有着灵敏的嗅觉,他也只能记住自己接触过的香型。四个月前,他曾陪同总裁一起,出席过最上会社的商品发布会,那应该是他记住最上旗下香水的味道的唯一机会。

换言之,既然成实能嗅出暗杀者的香型,那么在码头袭击成实的人,使用的只能是四个月前的发布会上公开过的香水。

但是,景纲查询了幸村所说的香型,最上义光今天所使用的八款香水,都是两周前刚刚问世的新商品。

最上义光就是这种人了。把引以为傲的商品“穿”在身上,无孔不入,将自己打造成一出移动的立体广告。因此,他绝无可能容忍手下人去使用四个月前的旧货。

——袭击伊达成实的人,不是最上义光。

最上义光今天的贸然来访,恐怕也只是为了探寻伊达侧的口风。想必他通过什么渠道得知,暗杀者故意使用他们公司的香水,试图栽赃给他,进一步恶化伊达和最上的关系,才想要以自己的方式一探究竟的吧。

我是恶贯满盈没错,但不想因为没做过的事被怨恨。

——这是他试图传达出的讯息。

 

(看不见的敌人、吗……)

景纲静静地思索着。

(穿最上的衣服,对伊达造成警示,从而恶化双方的关系。谁能得到最大的利益?)

 

特急电车高速掠过一张巨大的广告牌。

广告牌上那张家喻户晓的美丽脸庞正冲他露出微笑。

 

TBC


 

“你什么眼光,选那种垃圾做梦中情人?

“因为他和父上同岁啊。”

真田小助理甜蜜蜜地从背后圈住冷着脸的父亲。

“不过想了想,果然还是父上最好。”

“这还需要想吗?”

“最上义光是碳酸饮料的话,父上就是青汁。

“没错,我的营养价值可是很高的。”

居然真有人会因为被比作青汁而由衷开心……

默默听着的村松困惑地想。

而且这人还是我爸……

 

真田家幸福而漆黑的日常还在继续。

 

努力构思伊达会社背景下的阿南姬该是个什么设定……

政治联姻下嫁给二阶堂财团的大小姐。高跟鞋跟细得能缝衣服那种精致女强人。(但和喜多不同的是,完全不曾有过任何少女情怀)

毕竟是成实的大姨妈,每个月来得都不规律,但永远来势汹汹(字面意思)

最上社长其实也是亲八嘎+妹癌。驹姬将会在番外篇里登场。

之前也说过伊达会社的最终BOSS是我从没写过的一个人物,希望在完结之前能多了解他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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